边鱼

If not（美队中心）

假设队长签了法案会如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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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好吧，我签。”

  斯蒂夫拿起了那支附着历史感的钢笔，在法案上划上自己的名字，笔尖悬在最后的S上久久停留。托尼眼疾手快唰地把文件滑到自己这边，脸上露出了诚挚的笑容，他站起身一拳抵在斯蒂夫肩头，“很有前瞻性，多谢。”

  “不，你不用谢我。”斯蒂夫并不如何开心，他皱着眉微微摇头，“有些限制也是好事，也许这次你是对的。”

  托尼狡黠道：“你放心，想操控我们可不容易，是吧队长。”

  “希望如你所想。”斯蒂夫望着托尼轻快的背影苦笑一下。

*

  控制室里，心理医生已经坐到了巴恩斯面前。斯蒂夫暂且把法案的事情搁下，站到监控室后和众人一起观察他的反应。

  垂着头，沉默而有些阴鸷，似乎又是曾经的冬日战士，直到他特意更正自己的名字，“我是巴基。”

  斯蒂夫一愣，这种简单而直白的自述似乎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，但一想到之前他那句冷冰冰的“谁是巴基”就让他颇为感慨。斯蒂夫清楚地知道，经过反复的洗脑和几十年的变迁，他不得不用新视角看老友来避免出现沟通上的问题。但无论是怎样的视角，这个人内心深处的品质不会被轻易撼动，现在坐在监视器下面的这个人是没被控制的，偏向于坠机之前的巴基。

  那样的巴基不会去维亚纳搞恐怖活动。

  分析也好经验也罢，他觉得不是巴基，这件事还要调查。

  屏幕中心理医生把手机放到一旁刚开口，监控室的灯突然熄灭，屏幕一片漆黑。斯蒂夫心里咯噔一下，不对劲。

  “他在西楼地下二层。”旺达在他身后轻声道。得了方向，斯蒂夫当机立断行动起来，猎鹰紧随其后。  

  五分钟后，监控室恢复照明，监控设备重新启动。特种部队立刻出发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，击杀冬兵。

*

  “冬兵在哪？”

  复仇者联盟基地里，托尼看着斯蒂夫问，超级英雄们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。

  “你是最后一个跟着他的，别说不知道。”托尼的口气有点冷，“别忘了我们都签署了法案。”

  “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斯蒂夫说。

  “哦那真是太好了，就是不知道别人安不安全。”托尼挑起嘴角，眼里却一片冷漠。

  “听着托尼，那个心理医生有问题。巴基现在还不能回想出当时他问了什么，但是我认为这件事不对劲。我不能就这样把他交出来。”斯蒂夫说。

  托尼叹口气，“这是法案签署以来的第一件事，从第一件事开始我们就拒绝合作，那签不签还有什么区别？你忘了你自己说的，现在要改变公众的印象，而且在维纳斯是他炸的楼，就因为他是美国队长的朋友就能逍遥法外？”

  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”斯蒂夫无奈道，“他亲口确定过，不是他干的。巴基不会为做过的事说谎。”

  “是啊，可我也没听过他为自己做过的事定罪！”托尼耐心告罄。

  斯蒂夫试图让他冷静下来，“托尼，我相信他，就想相信你，相信大家一样。你们都是我的朋友。”

  “……哦，见鬼。”托尼噎住，盯了他半晌，最后泄了力气。

  “所以，”娜塔莎开口道，“你们吵了半天决定我们还是要和当局作对？”

  “呃不用，”斯蒂夫看向她笑道，“我们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。”

  不回应也不采取行动，他们和当局打起了游击战，所有问题都被暂时按下。法案签署之后，确实有了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，也和幻视计算出来的数据吻合。托尼知道他这次选择对了，他不免得意起来。如果人们不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，难道要去做那些错的？别犯傻了。

  每当有危急情况，当局会先发布调令，有专员询问他们救援计划，计划通过就返还他们大杀伤力武器，批准行动。虽然耽误些宝贵时间，但是破坏确实被控制在了一定范围之内。

  当局和超级英雄的合作立即被追捧，他们的名声也开始回暖。但是斯蒂夫心中那些不好的苗头并没有就此熄灭，在还没遇到困难之前，法案是否正确还未得到检测。

  然而就在这时，两难的选择第一次来了。

  国务卿罗斯遇到了危险，保护国家要员是超级英雄的责任之一，他们也乐于承担责任。但同时，交叉骨的生物病毒未被完全销毁，反而有一小支流落到了外人手中，藏在美国北部的纳什村中。如果不及时拿回，恐怕他们之前的行动都将前功尽弃。

  哪边优先？

  “显而易见……”斯蒂夫和托尼异口同声道。

  斯蒂夫有些惊讶地看着托尼，托尼继续说道：“我们兵分两路。”

  总算他没说出只保护要员这种混账话，斯蒂夫来不及庆幸，马上反驳道：“我想你知道敌人的厉害，我不想那家伙成为第二个红骷髅。我们要全员行动，全力争取。国务卿那边只是普通的恐怖袭击预警，而且有特种部队在。只要这边事一结束，我们立刻赶过去。”

  “现在距离签署法案还不到半年，我们要有耐心。”托尼劝道，“难道你想激怒当局，让他们全力追捕巴基？”

  “……我不能对一个村子的人置之不理。”斯蒂夫说。

  “没有人会置之不理，”托尼解释道，“我们可以兵分两路。”

  “我记得你称赞过我的前瞻性，”斯蒂夫坚持道，“这件事我们该全力以赴，不能心存侥幸。”

  “大家怎么看？”托尼转过头问。

  在这件事上，除了幻视理智地认为这件事还是要顾全当局的态度，超级英雄们一边倒地支持队长。

  “好吧，好吧，”托尼无奈道，“我去和罗斯交涉。”

  然而队长几乎说服了所有人的说辞并没有在当局这边奏效，去纳什村的行动调令迟迟不发。

  “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了？”旺达半是生气半是困惑道。

  猎鹰无聊地立起手中的硬币，“是啊。我们什么时候这么被动过，难道他们不批准我们就去不了吗？”

  “自己行动就等于单方面撕毁法案。”娜塔莎提醒说。

  “撕毁就撕毁吧！”猎鹰崩溃道，然而他更多也只是气话。

  看着他们的反应，斯蒂夫又开始想，当初签署法案的决定是否正确。

  斯蒂夫找到罗斯，面色严肃地发了最后通牒，“发调令，不然我们就行动。”事实证明，队长说话还是好用的。罗斯不再坚持，调令很快到了他们手中。但并不像斯蒂夫安排的那样，大部分人去纳什村，而是有一半人去保护罗斯，而且这次他的盾牌并没有返还。

  真是好极了，没有盾的美国队长。斯蒂夫自嘲道。

  当夜两队人马同时出发，托尼被分到罗斯护卫队，临行前他将激光枪和一些研发的小玩意儿交给两手空空的斯蒂夫，“回头见。”

  “回头见。”斯蒂夫答道，事实上每次行动前他都不确定自己真能活着回来，但是说句吉利话总是好的。出发前，他不忘给冬兵发条消息，而后匆匆赶往缅因州。

  巴基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带着兜帽在附近的菜市场买水果，他看了一眼把手机放到口袋里，将拿在手里的苹果放回原处，来不及买就往回走。虽然他现在不方便露面，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随时准备支援的好。

  十字路口的红灯很久，他低着头尽量不被路面上的监控照到。站在他旁边的是来旅游的一家三口，小男孩红色的卷发指着对面笑着大声说：“грузовик！ грузовик！（货车）”

  脑中嗡地一声响，几个月前地下室的一幕重新回到巴基脑中。

  ——1991年12月17日。

——TBC——